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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宋都城開封蘇頌:世界鐘錶之父

不是故作驚人之語,中國古代應有“五大發明”。在紙、印刷術、火藥和指南針之外,還有一項——鐘錶。這項發明的地點就在北宋都城開封,發明人名叫蘇頌,鮮為人知。這是歷史的疏忽,其實,他與奉獻了《夢溪筆談》的沈括一樣是偉大的古代科學家。

    10年前,在江詩·丹頓的一次古董鐘錶收藏家演講會上,世界著名的鐘錶大師、香港鐘錶歷史學家矯大羽先生語出驚人:世界上第一座具有擒縱系統的水運儀象臺,出自中國人之手,他就是北宋宰相蘇頌。矯大羽十分自豪地宣稱:中國人開創了鐘錶史。抖落了時光留在上面的灰塵,智慧依舊熠熠生輝。重拾的驕傲依然是不能忘記的驕傲。

    一、蘇頌其人

    對於一個人,是大名鼎鼎,還是鮮為人知,也許偶然,也許必然。如果水運儀象臺像《夢溪筆談》一樣的傳世,蘇頌也許會明星耀眼。但那臺大鐘錶在金兵的戰火中消失了,人們對它的價值又認識不夠。於是,蘇頌和水運儀象臺一道成了泥土裏的珍珠。

    蘇頌(1020—1101),福建泉州人士,至今同安縣還有他的舊居,且已成旅遊景點。他年輕時就很聰慧,博學強記,參加鄉試即考中進士,從此步入仕途。他的一位同窗學友智力稍差而落榜,不免氣餒,但在他的鼓勵下從商下海,後來成了福建有名的船王。

     蘇頌文學修養頗佳,詩文富有靈氣,若鑽研下去,也會成就非凡。但人各有志,他喜歡科學研究,常對發明創造興趣盎然。宋哲宗元佑三年(1088年),在他的主持下,製成了水運儀象臺,兼有觀測天體座標、演示天體運動和機械計時等3種功能。國際科學界高度評價這一發明創造,認為他很可能是後來歐洲中世紀天文鐘的“直接祖先”。他還專門撰寫了一本書《新儀象法要》,詳細記載了水運儀象臺的構造、用法和相關說明,反映了當時科學技術的卓越成就。於是,也無形中證明了蘇頌在世界鐘錶史上的始祖地位。

    蘇頌與文學家蘇軾同朝為官,雖非兄弟,但在文學、醫學方面有著共同愛好。史載熙寧六月二十一日,蘇軾在杭州通判任上,蘇頌剛從江西婺州卸任,到安徽亳州當太守路過杭州。因此在東坡處留住幾日,暢敘友情,並與陳襄、孫奕、黃顥等一起遊覽石屋洞風光,還留下了幾人共同的題名,今乃珍貴的文化遺跡了。

    二、水運儀象臺

    蘇頌發明的水運儀象臺是一個大型的儀器與鐘錶合一的科技裝置。其高度按宋時木矩尺計算是35尺6寸5分,將近12米,相當於現在的3層樓那麼高,寬21尺。龐然大物也!全臺是一座正方形上窄下廣收分的木制建築。用木板做臺壁,板面畫有飛鶴。臺分3層,底層南向有兩個門,靠北臺壁設有木板長臺,系操作場所,打水人運轉水輪的地方。操作臺前面有一組提水機械:由升水下輪、升水下壺、升水上輪、升水下壺、河車以及天河組成。轉動河車把水由升水下輪(筒車)逐級提升灌入到天河(受水槽)中。在這組提水機械的東側,有一組“銅壺滴漏”式的裝置:在一個木架上設兩個方水槽,高的是天池,低的是平水壺。平水壺有泄水管,使平水壺經常保持一定的水位。平水壺下邊的出水口就可以保持恒定的水量。平水壺之西,有一座直徑11尺的樞輪,它是全臺機械結構的原動輪,由水來推動。那是一個由36個水鬥和鉤狀撥子組成的水輪。樞輪頂部附設一組杠杆裝置,相當於鐘錶裏的“擒縱器”(俗稱“卡子”)。它和西元17世紀歐洲的錨狀擒縱器非常相似,具有基本相同的作用。

     樞輪下麵有退水壺,退水壺上有水管與升水下壺相通。這樣周而復始,水流迴圈一周,泄水槽就又成為水源了。當樞輪水鬥注滿一鬥的時候,它的重量使樞叉失去平衡。這時格叉又向下傾,樞叉向上仰起。樞輪的鐵撥子撥開關舌,拉動了天衡,是天關向上開啟。樞輪向下轉動一鬥,天關又隨即下落。由於左右天鎖的擒縱和抵拒作用,使樞輪只轉動一個水鬥。樞輪轉動的速度是由漏壺的流量決定的,由一套擒縱器加以控制。擱下天文方面的功能不講,單是計時方面,一天一夜的誤差只有一秒,相當精確。

    蘇頌在《新儀象法要》中不知出於什麼原因,只寫出天輪和撥牙機輪各具有600個齒,餘下的齒數都未寫明。也許是為了技術機密吧?我想,當時這樣大的儀器擺在都城裏,不但方便報時,而且是別具一格的城市景觀。如能保存至今,那麼蘇頌的大名不會在發明活字印刷的畢升之下呢。

    三、矯大羽其人

    如果說蘇頌是重新被認知的古代著名科學家,矯大羽則是讓我們認識蘇頌這位世界鐘錶之父的當代傳奇鐘錶家。

    1965年,19歲的矯大羽還是蘇州開關廠的青年工人,他第一個設計製作了一枚毛主席像章,像章後刻有“大羽”字樣。現在該像章已是收藏珍品,難以尋覓。1970年他手工製作了一塊手錶,又成了第一個“蘇州製造”,並由此催生了蘇州手錶廠。1980年他攜妻女移居香港,為了升級,他從手錶商那裏領回300萬個零件,夫妻加上一個幫工終於組裝成50萬只手錶,準時交給廠家。廠方非常吃驚,以為他們有一雙神手!而且他從不名一文一下子擁有了60萬元家資,更在香港傳為奇人。創造的熱情尤使他勤奮不已,從此,每年一塊“慢功細活”的“陀飛輪”表在他手下誕生。從1990年到2004年,矯大羽共造出15只“陀飛輪”腕表。2003年12月31日,瑞士發給他專利證書,確認了“天儀飛輪”為世界第一發明。矯大羽也因此獲得“陀飛輪”的雅號。瑞士同行這樣稱呼他,是因為“陀飛輪”是鐘錶工藝中最為精密的一個部件,是機械製造者最大的技術挑戰,在鐘錶界享有很難逾越的尊崇地位。

    從1991年起,矯大羽每年都赴瑞士巴塞爾國際鐘錶展,那是一個具有鐘錶界“ 奧林匹克”之稱的國際盛會,每年他都推出至少一款自己的新作品,每年參展他都是一個引人注目的人物。你說是欲擒故縱也好,你說是敝帚自珍也罷,矯大羽的確與眾不同,不管怎樣,“只展不賣”已成為矯大羽最獨特的LOGO(標誌)。

    2001年,矯大羽在赴巴塞爾鐘錶博覽會時,得到中國鐘錶協會的大力支持,他在博覽會上打出橫幅,落落大方地在世界鐘錶王國裏宣稱是中國人發明了鐘錶。當時,雖然有人提出異議,但當他出示了有關研究資料後,對方啞口無言。因為,連瑞士鐘錶最權威的《百達翡麗》刊物也明確無誤地承認是中國人發明了鐘錶。2002年,中央電視臺《人物》欄目為他拍攝了長達30分鐘的專題,他再次侃侃而談自己的這一觀點。他說中國古代的日晷、水鐘、火鐘、銅壺滴漏等只能算計時器,只有蘇頌在1090年製造的水運儀象臺不但計時準確,而且有擒縱器,正是擒縱器工作時才發出嘀嗒嘀嗒的聲音。這是鐘錶與計時器的根本區別。他還在英國著名科技史家李約瑟的一本書中找到一句話:“蘇頌把鐘錶機械和天文觀察儀器結合以來,在原理上已經完全成功。他比羅伯特·胡克先行了6個世紀,比方和斐(與胡克同被西方認為是天文鐘表的發明人)先行7個半世紀。”

    四、今天的驕傲

    有人不無嘲諷地說:開封人常常沉醉在歷史的驕傲裏。仔細想想,我們今天的成就無論如何也不能與歷史的輝煌相比。個中原因多多,沒有必要妄自菲保其實,歷史的驕傲不是資本,不是護著面子的臉譜。它應該成為一種激勵,一種動力和是一種鞭策。從蘇頌到矯大羽,發明創造總是體現一種自強不息的精神,一種敢為人先的氣概。假如重建一座仿宋水運儀象臺,作為城市的標誌性建築,或者置於旅遊景點中,再塑蘇頌高大塑像一尊。我想,那嘀達嘀達的鐘聲一定更像一種叮嚀,催人奮進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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